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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罗茂林 郭成林
游戏产业“下行”周期下，游戏上市公司纷纷出手实施高比例分红，真金白银回馈股东背后，或掩藏着对未来若隐若现的忧虑。
上海证券报记者注意到，在A股“游戏茅”吉比特刚实施大手笔分红后，近日又有一家游戏上市公司将上半年近六成的利润拿出来实施特别分红。这些慷慨的举动与此刻略显萧索的游戏行业对比，多少有些格格不入。据记者不完全统计，今年三季度，国内游戏上市公司过半出现业绩同比下滑。
11月上旬，记者走访了上海多家头部游戏企业。在位于前滩商务区的一家游戏企业内，记者看到，数月前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的办公室已空了三分之一。另一家位于漕河泾的某头部互联网平台旗下游戏公司的负责人则告诉记者：“业务还在正常开展，但去年定的全球化与精品化战略，今年执行起来还是不及预期。”
头部企业接连高比例分红背后，或折射着行业对前景的迷茫。
头部玩家大额分红
11月8日晚，禅游科技公告，将按每股0.15港元进行分红，共分红1.54亿港元（折合人民币1.42亿元）。财报显示，今年上半年，禅游科技实现经调整后净利润2.38亿元。这意味着此轮分红的金额，几乎相当于上半年净利润的60%。
禅游科技已非个例。
此前A股“游戏茅”吉比特超预期实施了大手笔分红。据吉比特披露的2022前三季度利润分配方案，公司拟向全体股东每10股派发现金红利140元（含税）。而按公司总股本7186.65万股计算，此次现金分红达10.06亿元（含税），占前三季度净利润的99.4%。
另一家A股公司完美世界的分红方案只能用“豪横”来形容。今年5月19日，完美世界发布2021年度分红实施方案：以19.08亿股股本为基数，向全体股东每10股派发现金红利12元（含税），合计派发现金红利总额为22.9亿元。然而，财报显示，2021年公司实现营收85.18亿元；实现归母净利润3.69亿元，这意味着此次分红的总数相当于2021年全年净利润的超6倍。
回看过往分红数据，游戏上市公司一直是“模范生”。除吉比特、完美世界以外，三七互娱、网易等公司过去都常常向股东分红。据东财Choice不完全统计，在2007年至2022年期间，三七互娱累计派息17次，累计派息金额51.13亿元；完美世界共计派息10次，累计派息金额35.65亿元。
现金流能否支持？
尽管分红是一件让股东喜上眉梢的好事，然而在今年游戏行业整体萧索的背景下，头部公司全额甚至超额将利润分出，不免令人心生忧虑。
对于这个疑问，完美世界解释称，截至2021年末，母公司可供分配利润为36.9亿元，合并财务报表可供分配利润为64.8亿元。也就是说，今年的这一轮分红，只是相当于将“余财”的三分之一分配了出去。
完美世界表示，之所以考虑如此分红，一方面是为了在公司转型的关键阶段释放信心，与全体股东共享公司成长价值；另一方面，确实也是公司账面资金非常充裕。
“游戏行业是一个投资倒置的行业，前期投资巨大，一旦产品进入稳定期，收入就能覆盖维护成本。”一家小型游戏工作室的负责人告诉记者，正因这个特点，只要游戏本身上市后能成为爆款，产品在其生命周期里就会化身现金奶牛，持续为公司供血。
以这个标准来看，就会发现能够大手笔分红的游戏公司有一个共性：大部分主力产品进入了流水稳定期。
“只要公司没有重大立项需要投入，短期内游戏公司对于现金流的需求不会太大。”前述工作室负责人说，“但这也意味着未来就没有新项目了。”
产业前景仍存隐忧
位于浦江边上的一座写字楼里，记者见到了一家创业型游戏公司的负责人。
“我们现在手上有四五个项目，主要是小游戏。”该负责人告诉记者，自公司去年成立以来，在研发上已经投入2亿元。“主要都是我自己的积蓄，如果今年没有转化的话，可能只能关门大吉了。”
这家中小游戏公司或许是如今游戏行业的缩影。在走访上海游戏企业的过程中，多位业内人士告诉记者，由于对于未来预期不甚明朗，行业对于许多重大的投资项目都抱谨慎态度。
在另一家规模稍大的游戏公司，记者注意到，员工正在准备的大量宣发资料都是英文的。“我们今年主要做海外市场，且以运维为主。”这家公司负责人介绍。
“和去年相比，今年的行业情况不同了。”一位传媒行业分析师将之形容为瓶颈，“去年提出的精品化和出海如今都遇到了问题。”
“现在全球游戏行业都面临一些瓶颈。”一位游戏设计师告诉记者，在此背景下，今年的国产游戏出海显得异常艰难。
对游戏企业而言，这将是一笔风险与收益不对等的买卖。
“游戏行业当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对于未来发展预期的不确定性。”前述分析师说，“在这种不确定性下，高现金储备和稳健的投资策略对公司经营更为有利。”
这一点似乎暗合了吉比特董事长卢竑岩的观点。此前在提及创新时，他表示，公司目前主要用小步快跑的方式进行尝试，如果有好的创意确定以后，立项后成功的可能性会比较高。“小步快跑”策略可以降低公司研发失败的损失。
